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
琵琶弦上說相思
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
一
夏天的蝉声日渐稀疏,几场冷雨下来,秋意渐起。
幽芷倚在凭栏上向窗外眺,但毕竟是茫茫的雨帘,只能辨出一些模糊的印子。外头的雨又大又急,“哗哗”地冲刷着,此时此刻,天地间吵得都是喧嚣雨声,又静得只剩下了不绝的雨声。
今天学堂放假,幽芷在家看了一上午的书,这会儿觉得眼睛有些酸疼。
幽芷刚转过身去,便听得张妈扯着嗓子急冲冲地叫唤:“二小姐!二小姐,有您的电话!”她低低地“唔”了一声,揉揉眼睛,向扶木楼梯走去。
“喂?”
“二小姐还真难请,得等这么久。”
“静芸啊,”幽芷微微笑了笑,“你就会取笑我。只是刚才一直在看书,似乎看得都有些迟钝了。”
“你呀,净知道看书!”那头传来开朗的笑声,“我这里有两张票,晚上去不去看电影?”
“新片?”
“唔,苏凌玉的。”静芸的哥哥在影片院工作。
“那好,晚六点?”幽芷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缠着电话线。
“就这么说定了,晚上再见。”
幽芷挂了电话,觉得有些口干,便向厨房走去,吩咐张妈倒些水来。路过客厅的时候瞧见三姨太又在那头嗑瓜子。
三姨太原先是个戏班子的领班,腰身婀娜,眼波流转,唱红了整个上海滩。楚卓良当年与友人去看戏,多看了几眼,结果就看上眼了。三姨太刚嫁过来那些年景倒是挺勤快,大抵是觉得出身不如人。但自从小弟出生后,整个儿变了个人似的,成天闲得找人唠话。
这天寒意袭人,三姨太却只穿了件大红的露臂旗袍,红得幽芷晃眼。她头上插了枝镀金簪子,还别了一两只洋发夹,斜靠在檀木椅子上,随手抓了大把瓜子,一嗑一吐,有一搭没一搭的唠话。
“诶,这天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瞧见半点太阳星子。”
“可不是吗!”对面坐的是李家太太,披了件些微起绒的兰色印花罩衫,“我那老头成天在家里发牢骚!”
“呦,对了,听说锦华官邸那三少回来了!”三姨太低下头,拉拉旗袍上的褶子。
“沈将军家三少?不是留洋了么?”
“前些日子刚回来。到底人家不一样呦,年纪轻轻的就是军长哩!”
“男孩子么,就得光宗耀祖。”李太太一连四个全是男儿。
“啧啧,到底是儿子好哇!”三姨太眉开眼笑,伸手又抓了把瓜子,“也不知那三少有合意的姑娘了没,我们要是替他做个媒,日后也沾点荣光哪!”
幽兰正当儿推门进来,恰巧听到三姨太的话,张口就啐道:“哼!就你嘴碎!”
“呦,咱家大小姐呀!”三姨太扯开嗓子,声尖得似锐刀划破玻璃般,“怎么,瞧见是男儿眼儿红哪?男儿就得光宗耀祖,不成咱大小姐不服啊?”
幽兰斜睨了她一眼,走向扶木楼梯。哪知三姨太在后面不依不饶,幽兰不耐烦地随口抛来一句:“嫁个好人家不一样光宗耀祖么?”
被她这么一堵,三姨太欲反驳却又不晓得说什么,只好这么嗑着瓜子进不是退不是,整张脸涨得通红。
幽芷端着瓷杯子走过来,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姊,回来啦。”
“唔。”幽兰模糊应了声,也不回头,只顾着上楼,将楼梯踩得“噔噔噔”直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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