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何必穷紧张?”
“那只是徒惹他困扰。家主待你好,你何必非要处心积虑为难他?”
说穿了,不就心疼意中人吗?
他冷笑。“这不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吗?”
全天下的光芒都在慕容韬身上了,不让人尽兴发挥个彻底,怎对得起那圣人一般的美好形象?反正他从一开始,就被规定要是个坏胚子,做与不做,又有何差异?
有些人,什么都不必做,便能拥一切最美好的事物,但有些人,仅仅是争取些许属于自己的权利,都要被冠上狼子野心的恶名,谁又来替他彰显公道?
她愈是义正辞严护主,他就愈觉悲凉讽刺。
罢了,慕容韬永远是对的,他只管使坏便是,何须多言。
“你爱他什么?性情、地位、还是容貌?人人皆说认定那独一无二的灵魂,大话说得漂亮清高,你呢?要不要与我赌赌,在这张如出一辙的表相下,你还认不认得出来、记不记得今日执着?”
“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不是仅凭一张脸。容貌能够欺人,有些事物却是任谁也欺不得、取代不了。你太偏激,不会懂的。”
是吗?
即使用尽心机,也取代不了?
“但愿如此。”否则她今日的情深意重、执着认定,也只是落得笑话一则,不值一文。
原先只是嘴上说说,激激那面无表情的女人罢了,倒也没真放在心上,直到一日,慕容韬出了趟远门回来,在外头见一袭衣裳样式挺特别、挺适合他,便为他带了回来,手边正忙着,要他自个儿去取。
有亲人宠着就是这般滋味吗?有人惦着他需要什么,在外头瞧见好吃好玩、珍奇有趣的事物,总记得顺道给他带上。
虽然不太愿意承认,但——有个兄长在身边的感觉,确实比他原先预期的还要好一点点,反叛性子也稍稍收敛了些。
他去了慕容韬房里,见到那袭搁在床头的衣裳,也没多想,便脱了就地试衣,无巧不巧,莫雁回在这时推开半掩的房门,撞见他光luo着上身,匆忙侧过身去,颊容浮现一抹浅浅的红。
他很快便领悟,有人错认了。
那个女人连被他强吻了都能面不改色,luo个上身却值得羞容满面?
难得一见的女子羞态勾起了他的玩兴,索性将错就错,顺着玩下去,仿着慕容韬惯有的神容与温浅口吻道:“雁回吗?帮我拧条巾子过来。”
身后那人动了动,虽觉一丝异样,可仍习惯了在第一时刻依言行事。
拧了湿巾,甫靠近,她便冷颜道:“慕容略,你真的很无聊。”
这么快就发现了?
他一把扯过她,她欲反常推拒,他动作更快,一个旋身将她一道压入床榻。
“放开!”她冷冷斥道,揪扯间,长指在他颊边划下一道血痕。
他一顿,将她双腕压在床板上,俯首,四目相对。
“我若真想要你,你又当如何?”
“你没那本事。”
男人最经不得激的一句话,就是没本事?
这丫头随着大哥在男人堆中学做生意这么久了,怎么连这点简单的男人脾性都没摸透?他要真有心与她较劲,哪天她真会死在自个儿的死硬脾气上。
“当然,论拳脚功夫,我不如你,可我若真要与你卯到底,你真敢伤我吗?”
不敢。
她与他都知道。
他是慕容韬的心头肉,最亲、最疼惜的人,伤了他,慕容韬会心疼。
这也是她一直隐忍着他无时的戏辱,没对他发难的原因。
他一掌由她腿间缓缓抚上,摸到那藏身的匕首,出其不意抽了出来,放入她掌心。“给你一个机会,一刀狠狠划下去,就能试出大哥心中,我与你孰重孰轻。”
她不敢。
握着匕首良久,就是划不下那一刀,无法承受一丝一毫被慕容韬怨责的可能。
他扯唇讽笑。这女人还真爱惨了大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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