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橙子小说网 www.czxs.net,儿女成双福满堂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,肚子并不饿,对这满桌珍馐也都没吃多少。邱晨也吃很随意,爱吃也不过多吃一两口,倒是廖文清不时地夹菜给她,一边介绍着菜肴食料来源……邱晨含笑听着,并没有大惊小怪。

    现代人餐桌早就打破了地域限制,只要有条件,一张桌子上完全可以摆上七大洲四大洋各种特产,这些传统菜肴自然是不话下。邱晨虽说很多没吃多,但总电视网络上见过,故而并不奇。

    廖文清只觉得林娘子本就该如此,满眼里都是好。倒是**、没药两个小厮旁边看暗暗吃惊,这位林娘子表现如此淡定,是无知无觉,还是懂却根本不意啊?不管怎么说,这都不像是一名山村里走出来农家妇人该有见识啊!

    一顿饭吃下来,虽无多热闹欢畅,却也算是茶足饭饱,宾主欢。

    几人吃饱,廖文清挥挥手,把几个没怎么吃菜肴让**没药带着下去吃饭,其他让酒楼伙计撤了下去,又换了上好雨前龙井上来。

    邱晨端着茶杯,垂着眼看着汤碧色青茶水,欣赏着幼嫩茶芽儿杯中载浮载沉,鼻端自然也馥郁着淡而悠远茶香,好一会儿,才抬起眼来,看向廖文清道:“既然,与云二公子合伙做生意,不知云家老太君寿辰,我送些什么寿礼适宜?”

    廖文清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:“寿礼我已经备下了,到时候,只礼单上注明是廖林两家一起送就成了。”

    邱晨摇摇头道:“虽说生意合作,但这寿礼却不能如此。”

    廖文清见她反对,还想说些什么话劝慰,却被邱晨直接挥手止住。她垂着眼睛又略略思忖了片刻,方才开口道:“我们三家合作生意,我代表就是林家,何况,今后,林家说不定什么时候,还要用上云家呢!”

    不是说不定,是一定会用上!因为,她之所以进府城寻求和云家合作,本就是想着用云家来抵制那个什么同知三公子。

    有些自失地笑笑,邱晨摆手道:“罢了,这事儿我自己盘算一下吧。索性,林家也不是什么重要家族,这份礼送过去也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!”

    看着林家娘子脸上淡淡寂寥之色,廖文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,心下怜惜,却只有深深无力。

    廖家也不过是商户,能拿得出手只有那些用金银买来东西……还是林家娘子看透彻,云家老夫人过寿,他们这些商户上门贺寿,不过是边缘人员,人家真正看重招待始终只有那些官宦人家。

    一顿饭吃很是和谐温馨,即使后这个话题稍稍有些败兴,也很就被邱晨和廖文清默契地掀过去了。

    吃过午饭,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都是习惯了午睡,今日既然已经见过了云二公子,甚至连合作基本框架都谈好了,邱晨一行人外边也没甚要紧事了,索性招呼俊文带了两个孩子,去街口寻那两顶轿子先回转云来客栈。

    邱晨则跟着廖文清去了一趟安阳府回春堂,买了一些制作咳喘药丸药料,托付给回春堂伙计碾碎了,给送到云来客栈去。

    从回春堂出来,邱晨就与廖文清告辞了。

    虽然感觉相聚时辰太短,有些不舍,但廖文清实找不到什么借口再跟了去,也只好失落地带着两个小厮回转。

    辞过廖文清,邱晨去了一家香料铺子买了几种上好香料,还去了一趟云家南北货铺子,买了几瓶外洋传过来香露,之后,又去瓷器铺子,买了五六个上好青花细颈瓶,都只有鸡蛋大小,把原本瓶子上配檀香塞子弃掉,换了普通榆木塞子,这才到街口雇了一顶小轿回转云中客栈。

    第二天,一大早,俊文就按照邱晨吩咐,套了车回了安平县城。

    邱晨带着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也一直待客栈里,并没有出门。到了傍晚,俊文回转,带回来十来个紫铜扣盒来。邱晨拿手里细细把玩着,看着光滑精致扣盒边缘,还有精致攒花花纹,不由连连感叹,这个时代工匠手工技艺,真是令人赞叹!

    转过天来,就是云家老夫人寿辰了。

    府衙后街上,提前一天就打扫得一根草都没有,傍晚又用清水泼了街面,以压住极少浮尘。到了五月初四这一天,一大早,府衙后街上就开始繁忙起来。先是各种杂役管事进进出出忙着置办物件,安置戏班子、说唱先儿等诸般事务,继而就是各府上门贺寿车轿随从,把个宽阔府衙后街也给堵塞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就一片繁忙拥挤中,昨儿就得了信儿云二公子小厮平安早早地候了府衙后街西街口,眼看着贺客蜂拥而来,平安等待人还未露面,心里也难免有些嘀咕。难道是那家人忘了时辰?还是说出了什么事端?

    正琢磨着,一辆马车远远地试过来,却并未往府衙后街上来,只隔着街停了路边。

    从那马车上跳下一名短打扮少年,手里捧着一只尺余红酸枝木雕花盒子,匆匆穿过大街朝着平安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让你久等了!”俊文笑着躬躬身,就双手托着盒子送到了平安面前。

    平安这一细打量,才认出来,这个少年不是那日跟林娘子身边那个么,说是林娘子亲侄子来着!

    伸手接了木盒,平安不敢托大,连连躬身道:“不敢当侄少爷这么说……怎么,林娘子还未来到么?”

    俊文笑着道:“还请平安小哥回去转告二公子,我们姑侄出来也有四五天了,明儿家里作坊也要开工了,今儿必须及早赶回去,就不能去贵府给老夫人贺寿了,还请二公子见谅!”

    目送着俊文赶了车一路北去,绕过街角不见了,平安才捧着盒子急赶回了云府。

    这一日,云老夫人受到寿礼自然无数,玉佛、金佛,各种精美刺绣、官窑瓷器、山湖珍珠玛瑙……诸般不胜枚举,但云老夫人却都不曾意。倒是云二公子朋友送上一盒香气扑鼻瓷瓶和紫铜扣盒装着物事,让云老夫人欢喜不已,连连夸赞了好半天。

    邱晨一行出了安阳府,一路急赶,到达安平城时候,不过巳时末。

    邱晨带着四个小寻了一家食铺子坐下休息要饭,俊文则去了潘佳卿家里,报了个信儿,他们今日回去,明日端午,五月初六就过来接潘佳卿去刘家岙就馆。

    xxxxxxxxxx

    廖海和李震北挺直了脊背,迎着那奔腾如雷马蹄声走上去,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端倪,但他们自己却知道,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了头。

    马队来势甚,没用他们两个走多远,不过走出百十步,迎面黑暗中,一列黑衣黑甲骑兵已经须臾而至。

    黑暗中马蹄奔雷怒涛一般,让廖海李震北耳震神摇,根本分辨不出马匹数量了,只能停住脚步,以稳定几乎站立不住双腿。

    黑衣黑甲骑兵须臾而至,却训练极有序,当先马匹廖海李震北身前二十几步处遽然分开,径直绕过廖海二人,直取他们身后商队众人。

    李震北心头震动,却仍旧忍不住高声大喊:“某乃安阳镇北镖局总镖头李震北,人称穿云枪是也,不知各位是隶属何部?为何突袭我等?”

    李震北关注了内力送出去声音,洪亮如钟,即使马蹄如奔雷,却仍旧保证来人前锋一定能够听得清楚。但李震北接连喊了几遍,对面黑衣黑甲之人却仿佛聋了哑了一般,对他呼喊没有丝毫反应,仍旧如流水般,他们身前分散两边,一直绕到商队驻扎处,飞将商队诸人连车辆马匹货物等等,统统包围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老李,不用喊了,没用!”廖海听得李震北连喊多声,声音都渐至嘶哑了,对方却充耳不闻我行我素,不由暗暗叹息一声,抬手握住李震北胳膊,止住了他再次呼喊。

    李震北骤然转回头,透过黑暗盯着廖海,似有不甘道:“你我死了也就死了,可商队里那几十号人呢?还有跟着我一路闯过来兄弟们……”

    廖海摇摇头,目光却并没有看李震北,反而是炯炯地关注着对面黑衣骑兵行动,低声道:“他们没有一见面就动手,我,我总觉得似乎并无恶意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,恶意?”李震北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廖海话,心中打了个突儿,同时转回头去,盯着那些黑衣骑兵们观察起来。

    很,骑兵分两路完成了对商队驻地包围,然后,没用廖海和李震北等多久,就他们两人对面,黑衣骑兵遽然向两边分开,然后,就闪开缺口处,缓缓走过来一行骑着马人。

    廖海和李震北只是默默地看着,乍一看还没见端倪,可仔细一打量,两人就注意到了从队伍后边走出来一行人,为首黑衣黑甲不错,但却戴了钢盔,身披大氅,虽是黑甲,却明显比之前那些人盔甲精良得多,即使暗夜中,对方头盔顶端一簇红缨,仍旧醒目非常!

    这种着装,差也得是个四品将军!

    廖海和李震北几乎同时看出了不同,两人心头震动同时,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,都心里看到了一抹隐隐希望。

    若说先前骑兵黑衣黑甲看不出制式话,这名将军着装如此正式,就不是漫天云那种马匪能够拥有了。别说北族戎人,也不是这副打扮!

    这是大明军队啊!

    两人飞思量之时,对方为首之人已经带马又往前走了几步,一直走到李震北和廖海身前十来步处,方才拉住马缰,沉声道:“你们是镇北镖局?护送是哪家货物?”

    廖海稳了稳心神,上前一步躬身道:“回将军垂询,下是廖家回春堂管事,此次负责押送军需药材,前往怀戎。”

    “哦,回春堂廖家?”对方似乎并不意外,重复了一声,却突然转了话题,冷声质问道,“你们既然是安阳府往怀戎,为何没有走西路官道,却偏偏出现了这里?”

    廖海弓着身,微微侧头看了李震北一眼,正要开口,李震北却强上一步,大声道:“回将军,只因燕云山里匪祸猖獗,我等吃押镖这碗饭,无力抵抗情况下,就只好拿出银钱来分给那些山匪。西边官路两旁山头众多,这买路钱一家家送过来,实耗费不起,于是,下就和廖家大管事商议着,走了这条相对隐蔽山谷。只是,没想到出山谷之时,还是没脱了遇上山匪伏击……幸好,兄弟们也算留了后手,一番奋勇拼杀,虽说折了十来个弟兄,却总算是冲出了一条血路逃了一条命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居然真是你们?”发出这么一声疑问,对方那名将军突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,大步走到李震北和廖海跟前,围着两人转了两圈,嘿声道,“穿云枪?你这身板儿说是拼杀一番也就罢了,就他这小身板儿,还拼杀?只怕一个马匪冲过来他也挡不住……嗯,我去过那个谷口了,那里可是不少于百具死尸……我只看出了其中一些马匪是中了弩箭死,极少数是刀枪杀死,可还有一些四肢不全,甚至半截身子不见了……说吧,你们用了什么法子?”

    这些话听李震北和廖海耳中,简直字字如雷,比之前那奔腾马蹄声让两人震惊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两人好歹是经过些阵仗,虽说心中震惊无以复加,但总算没有彻底乱了方寸。两人弓着身子仍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,廖海平静了一下心神,竭力稳定着自己声音道:“将军所言均是实情,但,下斗胆,敢情将军报出藩属名号,下确定了将军身份,方能回答将军所问!”

    对面黑衣将军似乎颇为意外,静默了片刻,陡然爆出一阵大笑来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你们,还好,不错!”接连两个似是而非赞扬之后,黑衣将军踏前一步,一手一个扯着廖海和李震北直起身来,却并不松手,直接扯着两个人,直奔回春堂商队驻扎地走去。

    没走两步,这黑衣将军又脚步一顿,随口吩咐道:“行了,命令就地下马休整。分派下去,按制警卫,其余人埋锅造饭,咱们就这里吃饭宿营,待天明再行出发!”

    “是!”轰然应是声音齐刷刷响起,不用廖海和李震北回头看,凭声音也能听出,后边和周围骑兵接令后立时下马休整。也有一下队骑兵并未下马,马蹄声响渐行渐远,想来是军队派出去斥候巡视警戒去了。

    廖海和李震北被黑衣将军拉着,心里疑惑,却并并不敢反抗,只能紧跟着脚步,很就回到了回春堂诸人宿营地。走到近处,看着黑压压一片马匹车辆和坐地上,明显惊恐着人们,那黑衣将军再次开口,却是问:“不是说林家也派了人随行?哪里?”

    “将军……”一听问及林家,廖海和李震北第一时间想到仍旧是此人之前询问‘爆竹’一事,廖海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掩饰。

    坐人群中杨树猛和林旭却都听到了这句话,两人谁也没迟疑,几乎同时站起了身来。

    有所不同是,杨树猛起身同时,一只手按了林旭肩膀上,几乎用了全力一按,顿时让想要起身林旭又跌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不等林旭再次挣扎起身,杨树猛就已经大步朝着人群外走去,一边走,一边扬声道:“不知谁找林家人?下杨树猛,乃此次林家随商队北上人,不知阁下找我们林家人,有何指教?”

    杨树猛大字不识一箩筐,说起见识来,也不过是赶了多年马车,小打小闹,也没见过啥大阵仗。但是,此时他这么一番有些不伦不类话说出口,却让廖海和李震北同时汗颜。

    人家一个赶大车憨实汉子,居然比他们两个自以为经过风浪,要果断勇敢无畏多!比他们像一条汉子!

    那黑衣将军听了杨树猛这明显不怎么尊敬话,倒似乎颇为合心意,非但没有怪罪对方话语中不敬,反而随手撒了李震北和廖海,哈哈笑着道:“杨树猛?你是林家娘子娘家哥哥吧?”

    “是,我是杨家老二!”杨树猛仍旧闷声闷气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哦,那就错不了了!这回跟着回春堂商队北上,除了你还有谁?”黑衣将军说着话,杨树猛已经走出了人群,被黑衣将军一把拽住,“据说,林家老二不是也跟着来了?”

    杨树猛看着拉着自己话起家常将军,心中难免有些疑惑,这人……怎么看着不像是什么将军啊?将军不都是冷面少语,惜字如金吗?

    见杨树猛直歪着头打量着他,却并不回答,黑衣将军拉着杨树猛转身就往另一边,士兵们生起一堆火走去。

    走到火堆近旁,黑衣将军拉着杨树猛就地坐下,然后,黑衣将军一把摘掉自己头盔,咧着一嘴白牙,笑道:“你没见过我,不认识,我曾经还去林家吃过一顿饭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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