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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流淌着,静静的不竭的流淌着

    吐曼河,蜿蜒于喀什这座千年古城的母亲河,发源于帕米尔高原疏附县栏杆乡,属于葱岭西王母泉水型四季河流,水量丰富,河水清澈。作为喀什市的生命之源,以千古恒定的清亮、多姿、温顺、静美,不卑不亢,不惊不慌,不竭不叹,坦坦诚诚、平平实实的流过了一次次日出,一回回金秋,养育了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,孕育了这座古城血性的历史文化。

    (一)

    吐曼河在河流当中,算不了什么,因为它太微小了。河长仅有73。7公里,流经喀什市区也不过18公里。按其流量、长度看,充其量是条清亮的小溪,是称不上河的。为何叫它为吐曼河呢?“吐曼”作何解释,小溪为何长流不息?与喀什这座千年古城息息相关。据喀什市地名图志讲:此溪属地表泉水喷涌形成,冬季水温大于零度,河水不致封冻,而且每逢早晚或天冷季节,河面上总升腾起一片淡淡的如雾的水气,当地维吾尔族群众称此溪为“吐曼”即雾河。沿溪查勘,水溪两侧有大量的水磨。确切的释义,应该称“水磨河”更贴民意,因为城市居民生活、生产用水靠水溪供给,食用的面粉靠其水磨磨成,水溪是居民基本生活的依存,每时每刻也难以离开。

    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,有水流的地方,必须开挖几个涝坝,储积水量,防止河溪断流人畜饮水的危机四伏。水流的溪上必须建有磨坊,将囫囵的小麦、玉米、豆类等原粮碾磨成粉。流经喀什市区的吐曼河水流潺潺,水磨星罗棋布,两岸绿树掩荫,鸟语花香,于星辰日月、炊烟袅袅之中,人流熙来攘去,热闹非凡。水磨在河谷间按照水流落差大小有卧、立轮式而独立存在,每座水磨都建有小木屋,外装磨轮,内备石磨,水流日夜不停,磨轮周而复始,构成了田园牧歌式的古朴和美丽。吐曼河日出的绚丽与日落的欢唱,不分昼夜走过马帮驼队,流动着忙碌、喧嚣的身影,尤以磨盘转动碾压出的吱吱嘎嘎的声响,真如一首原始、质朴、悠远的歌谣,诉说着一个劳作、绵长、深沉、智慧的生存故事。水磨坊不能不说是一条古老的风景线。

    而当电磨以水磨无可比拟的速度兴起的那天起,就注定了水磨时代的结束,将无形的黄历一页页翻过。于是,吐曼河曾经随处可见的水磨坊,仿佛在岁月的更替中,撤的撤,迁的迁,即使保留在河道上的也停止了运转,不见了昔日的辉煌。水磨的拆除,是吐曼河的悲哀。不是吗?河边其他建筑物也在叹息中拆除了,已经长成苍天的大树也遭遇了无情的砍伐,四处依稀留下了斑斑剥剥的遗弃石磨、石碾、闸门、木头、石头和尘土,似乎这条溪水的流量也变慢了速度。延续了千百年的水磨坊的消声匿迹,确实让吐曼河哽咽、落泪了。

    我曾与朋友踏访过吐曼河,想好好看一看僻静处留存下来的水磨,没有什么目的,完全是为了心存的那份情感寄托。踩着落英缤纷的河岸行走着,心中升腾起一种无可名状的感怀,听着老百姓讲述水磨坊一个个或美丽或忧伤或兴奋或深情的故事,一股浓烈的情感穿透岁月烟云遥遥向我袭来,那份恬静、那份厚重、那份底蕴、那份亲近,以无与伦比的震撼力浸化着我的头脑和神经,内心实现了一次与先民朴素思想的交流和纯洁心灵的对接,简单而凝重的心绪缱绻着乡土的悠悠情思,传导出对先民深深的敬仰、怀念,释放着对那份生存情结和生命载体的依恋和展望。

    (二)

    就是这么一条养育了喀什市民的美丽的母亲河,水磨坊一经拆除,表明了那段辉煌历史的结束。

    水依旧汩汩流着,不见了人烟匆匆忙忙的踪影,忙碌惯了的吐曼河卸下了沉重的负荷而显得消闲、清淡、荒凉起来了。而流经喀什市中心的吐曼河上人工利用其湿地的有利条件,开挖建造的“东湖公园”成了市区的“绿核”、“绿肺”是人们聚集休闲的地方,热闹非常。一池碧水,清波荡漾,眼见水中石头上的苔藓象铺设覆盖的一片片绿绒绒毡子,大小鱼群、小虾、小蝌蚪自由自在,尽情游弋。游船上乘座着三五成群玩耍的游客,只见舶手使劲摇着浆,船便缓缓行驶,曲折迂回于水面之上,欢呼雀跃。沿岸水边莲藕出泥而不染,墨绿的叶片间花蕾绽放着鲜艳的色彩。岸边四周绿树成荫,长满芦苇、杂草。那些自律与自信从容、具有规则群体意识的人字形队形的飞鸟翅膀,在东湖蔚蓝的上空周游盘旋,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仰望起了群鸟翱翔的态式,飞鸟渐渐在我赞美的目光中飘远消失。

    这么一块由人民东路隔开的清爽水域,就像一双明亮的眸子,赐予人们一份灵性,好让喀什市的整个身子得到一份安静、湿润、净洁、透亮。我每从县上到喀什总要前往吐曼河边的东湖逛逛,夏秋季节感受湖水的那份清凉和波韵,我和同事乘着船艇尽情享受明媚阳光下柔风吹雏的池水给予的滋润,我的心田算是多了一些真实的幻缘。

    屈指算来,没过几年,随着城市自来水敷设入户,人们的吃水和工业用水问题解决了,淡漠的环保意识,这湖碧水却遭遇了沿岸工业、医疗、生活、养殖废水“四面楚歌”的污染。走在河岸看着堆积起来的垃圾和河川漂浮的杂物,臭气熏天,蚊虫到处飞爬,肠胃作呕反常,内心涌动着一丝无可抨击的凝重酸楚。又是一个炎热的盛夏,我再次约同事到东湖荡船,坐在船上水中蒸发的气味冲鼻子、刺眼睛,多的要命的苍蝇、蚊子在我身上寻欢作乐,不到半小时胳膊上、腿上被蚊虫咬起了诸多疙瘩,奇痒难耐,扫了游兴就上了岸,离开了温柔多情的东湖。我向同事反问,怎么好端端的一条清水河,如今倒是一条“臭水河”了,谁愿意再来?同事也气愤地说,人们怎么这么不自觉,什么样的废弃物都往河里倒,造成水质污染,浑浊不清,东湖如果没有船只我才不来哩,这水那有我们农村的那池水清洁干净。

    据一份资料介绍,由于喀什市下水管道网的承载能力不足,吐曼河外侧管网的不畅,加上沿岸卫生管理不善,每年市内约有980万立方米污水排入吐曼河,约占城市污水总排放量的64 %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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